懸疑檔案小說 《家暴背後的真相》

探子
本故事純粹虛構,如有雷同實屬巧合
我係陳sir(陳志豪), 已經當差三十幾年, 破過不少案件,而其中一件案至今郤令我特別深刻。事情發生在九龍深水埗一棟舊唐樓,狹窄的樓梯間瀰漫著油煙與霉味。深夜一點,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寂靜,隨即是玻璃破碎的脆響。
我接到匿名報案,電話中一把顫抖的女聲只說:「救命……隔壁有兇案……好多血……」我安撫女仕,隨即繼續追問事件及地點,電話斷線後我帶著年輕警員阿偉,驅車趕往現場。
我和亞偉到達案發現場唐樓五樓,504室的鐵閘半開,門縫透出昏黃的燈光,我敲門,但無人應門,便推門而入,迎面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。眼前的客廳一片狼藉:茶几翻倒,玻璃杯碎片散落地上,牆上掛著的家庭照歪斜,照片中的三人溫暖的笑容與現場的淒涼形成詭異對比。牆角一灘鮮血,血痕拖曳至廚房,血跡邊緣已開始凝固。
屋主太太側臥倒在客廳中央,後腦血肉模糊,雙眼圓睜,似在死前見到什麼恐怖景象。她的女兒蜷縮在沙發後,滿身瘀傷,穿著單薄的睡衣,雙手緊握一塊沾血的破布,眼神空洞,嘴唇微微顫抖。
我走近女孩身邊,蹲下身體試圖以聲音溫和說:「唔使怕,話我知發生咗咩事。」女孩抬起頭,淚水滑落,斷續說:「係爸爸……佢飲醉咗,拎刀……媽咪想攬住我,但……但佢失足扑咗落去。」她的聲音細若蚊鳴,我卻隱約聽到她提到「刀」時,眼神閃過一絲慌亂,馬上緊張起來。旁邊的阿偉低聲道:「陳Sir,兇手林永強唔見咗,應該係佢做完案走咗。」我沒有回應,但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對。
我與亞偉係現場進行初步調查,我戴上手套,開始勘查現場。經調查後,發現兇器是一把水果刀,插在女死者身旁,刀柄有明顯指紋。廚房水槽邊有微量血跡,像是有人匆匆清洗過。牆角的血跡拖曳痕跡顯示,屍體曾被移動。我注意到,女孩的瘀傷多為舊傷,集中在背部和手臂,像是長期被毆打留下的痕跡,但新傷只有手臂上的抓痕,像是防禦性傷口。這與兇案的暴力程度似乎不完全吻合。
在鄰居的口供中得知疑兇的背景:男屋主姓名:林永強,45歲,無業,嗜酒成性,經常家暴妻女。女死者:林美玲,42歲,超市收銀員,性格溫順,曾多次報警但最終撤銷控訴。女兒姓名:林曉晴,16歲,高中學生。
我和亞偉在其他單位詢問案情經過時,一位住在503室的婆婆嘆道:「美玲好慘,成日俾老公打,但為咗個女,佢點都忍。女兒曉晴好乖,成日幫忙做家務,但好似好驚佢爸爸。」我翻查警方記錄,發現林永強半年前因毆打妻子被拘捕,但案件因林美玲拒絕作證而獲釋。檔案中還有一條筆記:林永強疑似有賭債,欠下高利貸,近期情緒更加不穩。
翌日,鑑證科報告帶來新線索:水果刀上除林永強的指紋外,還有一組模糊指紋,與林曉晴的指紋高度相似。破布上的血跡經化驗,含有兩種血型,一種與林美玲吻合,另一種未知。我重回現場,發現廚房水槽有漂白水清洗過的痕跡,後院垃圾桶內有一塊燒焦的布條,隱約有血跡,材質與林曉晴手中的破布一致。後院發現一雙鞋印,尺寸偏小,與林曉晴的運動鞋吻合,但最詭異的是,這鞋底花紋略有磨損。
我帶林曉晴回警署錄口供。林曉晴坐在審訊室,雙手緊握,低頭不語。我問及破布和刀上的指紋時,她眼神閃躲,說:「我……我見到好多血,就拎咗塊布擦地……我唔知點解把刀會有我嘅指紋……我現在心情好亂呀。」她的語氣充滿恐懼,但我感覺她好像在隱瞞什麼。
當晚,我的手機收到一條匿名短訊:「林永強無走,查唐樓頂樓。小心,佢有幫兇。」我心頭一震,立即帶隊衝上頂樓。頂樓堆滿雜物,空氣中瀰漫著酒氣與血腥味。角落裡,林永強的屍體赫然在目,頸部被利器割斷,血流成河,手邊一瓶半空的威士忌,旁邊散落一疊照片——全是林美玲與一名陌生男子的親密合影,背景是一家酒吧。照片背面寫著潦草文字:「賤人,背叛我。」
經我深入追查後,將照片帶回警署,開始轉向調查那陌生男子。我再到林美玲工作的超市查看,跟據她的同事透露,林美玲近期與一名叫阿康的酒吧調酒師走得很近。阿康,30歲,單身,曾有案底,據說對美玲頗有好感。我到酒吧找到阿康,問及照片的事。阿康承認與林美玲交往,但亞康怕因案件惹來麻煩,所以強調他們只是朋友。我再追問他便說:林美玲曾與他提及因家暴已想離開林永強,亞康建議她帶林曉晴搬走。我繼續問他兇案當晚在那裏,阿康便說自己在酒吧工作,暫有不在場證明。
當我和亞康落完口供後,我重新審視林曉晴的口供。她提到父親當晚醉酒後「拎刀扑向媽咪」,但據現場死者刀傷顯示,林美玲的致命傷是在後腦,且傷口淺而亂,像是搏鬥中意外造成,而非蓄意刺殺。我推測,兇案可能涉及多人混戰。他又檢查林永強的屍體,發現其致命傷角度偏高,兇手身高應在175厘米以上,遠高於林曉晴的155厘米。這意味著,頂樓的兇手另有其人。
經我仔細推測現塲環境、證物及口供,我將林曉晴再次帶回審訊室,桌上放著照片、燒焦布條和鞋印報告。我沉聲道:「林曉晴,你同我講真說話。報告證實刀上有你嘅指紋,後院亦有你嘅鞋印,你仲燒咗某些證物。林永強唔係你一個人能夠殺得死。仲有邊個幫你?」
林曉晴愣住,淚水奪眶而出,終於崩潰:「我……我唔係想殺人……爸爸搵到嗰啲相,話要殺咗我同媽咪……佢拎刀撲過嚟,媽咪攬住我,我同佢搶刀……點知……把刀插咗落媽咪頭部……我好驚。媽咪安慰我話,係佢同爸爸嘅錯……」她哽咽著繼續說:「我哋起初在廚房發生爭執,我將爸爸推倒,然後將媽咪嘅屍體拖出客廳,想扮係爸爸做……之後我走出屋外跑到頂樓,佢追上來話要搵人報仇……我好驚,搵咗阿康幫手……」原來,林曉晴在母親死後, 逃跑慌亂中聯繫阿康。阿康趕到頂樓,與林永強發生爭執,盛怒之下在頂樓隨手拾取利器割斷其喉嚨,偽裝成自殺。林曉晴之後燒毀部分證物,試圖掩蓋真相。
我追問林曉晴匿名短訊的來源,林曉晴搖頭說不知情。我懷疑是阿康的酒吧同事,聽到風聲後報警,但無確證據。因林曉晴已承認殺害其父母,而幫兇是亞康,我最後拘捕阿康,阿康最終承認殺害林永強,但堅稱是為保護林曉晴。我冷冷說道:「保護?還是為咗你同林美玲嘅關係?」
林曉晴雖然無心殺害母親,但有可能被判誤殺,阿康則面臨謀殺指控。我在報告中詳述案情,附上林永強的家暴歷史和林美玲的絕望處境,盼法庭能酌情量刑。
我看著林曉晴被帶走時瘦弱的背影,內心五味雜陳。作為警員,我必須秉公執法,但作為人,我明白林曉晴和林美玲是長期家暴的受害者,被逼走至絕路。
夜色深沉,我站在唐樓外,點燃一支煙。香港的霓虹燈下,無數家庭的悲劇仍在暗處上演。我吐出一口煙霧,低喃:「呢個城市,點解總救唔到該救嘅人?」我轉身離去,警笛聲再次響起,彷彿在為這座城市無聲哭泣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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