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遇到愛？

第八章：破碎的信任

若曦站在街角，寒風吹亂了她的髮絲。她緊握著咖啡杯，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，她清楚地看見子軒正與一名陌生女子交談。他臉上掛著熟悉的溫柔笑容，甚至伸手輕撫對方的髮梢——那是他曾經只對她做的小動作。

「原來這就是真相。」若曦聽見自己喉嚨裡擠出的聲音，沙啞得不像自己。

她轉身離去，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節奏。手機在口袋裡震動，不用看也知道是誰。第五次震動時，她終於掏出手機，螢幕上顯示著「子軒（15未接來電）」。

「喂？」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。

「若曦！妳在哪？我剛才——」

「在咖啡廳和別人約會？」她打斷他，聽見電話那頭瞬間的沉默。「不用解釋了，李子軒。我全都看見了。」

計程車急煞在她面前。上車後，司機從後視鏡打量她蒼白的臉色：「小姐，去哪？」

「隨便。」她將額頭抵在冰涼的窗玻璃上，「只要離開這裡。」

車子駛過霓虹閃爍的街道，光影在她臉上交錯。手機再次震動，這次是閨蜜小晴的訊息：「還好嗎？要不要來我家？」

若曦盯著螢幕，突然發現自己連打字的力氣都沒有。她按下語音鍵：「他騙了我...從頭到尾...」話未說完，喉嚨便哽住了。

小晴的回覆立刻傳來：「十分鐘後到妳家樓下。」

當若曦拖著行李走出公寓電梯時，小晴已經等在門口。她什麼都沒問，只是接過行李，用力抱了抱若曦。

「我訂了溫泉旅館。」小晴輕拍她的背，「就我們兩個，好好放鬆。」

旅館的和室裡，若曦盯著裊裊上升的溫泉霧氣。小晴遞來清酒：「喝點？」

「我以為這次不一樣。」若曦突然開口，酒杯在掌心轉動，「他看我的眼神...那麼真誠...」

小晴嘆了口氣，正要說話，若曦的手機突然亮起。是公司群組的訊息：「緊急企劃！明天上午十點全員到會議室！」

「該死！」小晴抓過手機要關機，若曦卻按住她的手。

「我去。」她仰頭喝乾杯中酒，「工作至少能讓我忘記這些破事。」

次日會議室裡，若曦機械地記著筆記。直到總監宣布：「這次合作方派來的代表是——」

會議室門被推開，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。若曦的鋼筆啪嗒掉在桌上。

「各位好，我是新上任的專案經理，李子軒。」

空氣瞬間凝固。若曦看見子軒的瞳孔猛然收縮，但他很快恢復專業笑容：「期待與大家合作。」

會議結束後，若曦衝進洗手間，冷水拍在發燙的臉上。鏡子裡的女人雙眼通紅，嘴角卻掛著冷笑。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？接近她只是為了這個合作案？

當她拉開門，子軒就站在走廊上。他伸手想拉她，卻被她躲開。

「若曦，這完全是巧合！我昨天才接到調職通知——」

「夠了！」她壓低聲音，「從現在起，我們只是同事關係。」

轉身離去時，她聽見子軒低聲說：「我會證明給妳看...」

接下來的日子裡，若曦刻意避開所有可能與子軒獨處的機會。但當她深夜加班時，辦公桌上總會出現熱騰騰的宵夜；當她感冒咳嗽，抽屜裡就多了喉糖和維他命。

這天深夜，若曦獨自整理最後的企劃書。電腦螢幕突然跳出郵件提醒——是合作方發來的修正要求，而且明天就要交。

「怎麼可能...」她瞪著密密麻麻的修改條款，這至少要花八小時。

「需要幫忙嗎？」

子軒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，手裡拿著兩杯咖啡。若曦下意識要拒絕，卻聽見他說：「純粹以同事身份。這個案子很重要，不能搞砸。」

他們沉默地工作到凌晨三點。當最後一個檔案傳送出去，若曦揉了揉酸痛的脖子，發現子軒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。螢幕的冷光映出他眼下的青黑，領帶鬆垮地掛在頸間。

她輕手輕腳地拿起外套準備離開，卻瞥見他手機亮起的通知。是行事曆提醒：「若曦生日 - 買蛋糕（巧克力口味）」。

若曦愣在原地。明天確實是她生日，連她自己都忘了。這個提醒日期顯示是兩個月前設定的——遠早於他們吵架，甚至早於那個合作案。

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，她慌忙離開。走出公司大樓時，天邊已泛起魚肚白。若曦站在空蕩的街口，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動搖。

如果子軒真的別有用心，為什麼要記住這些小事？如果他只是演戲，為什麼要熬夜幫她完成工作？

但那個咖啡廳裡的畫面又浮現眼前。若曦痛苦地閉上眼，她究竟該相信什麼？

～待續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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